跟從「你的光和真理」
由加爾雲·普魯薩(Calvin Prosser)君自述
「求你發出你的光和真理,好引導我。」詩篇執筆者的這句話出現在我的禱告中至今已大約有六十年了。不僅如此,在這幾十年來,耶和華上帝一致以恩慈待我,垂聽我的禱告「而為他的名引導我走義路。」——詩篇43:3;23:3。
我祖父是威爾斯一個地質學家,他在美國賓雪法尼亞州的約翰斯鎮附近開墾土地。這個城離阿利根尼約七十五哩,守望台雜誌從1879年至1909年在阿爾根尼發行了三十年。我祖父是開發這區的煤礦的先驅之一。這塊在煤礦村中的開墾地稱為普魯薩洞,它鄰接約翰斯鎮。1896年三月二十日,約在著名的約翰斯鎮水災——因堤崩而造成二千二百人喪生——之後七年,我就誕生在那裡。
在一家七兄弟中我排第三,我在一間只有一個課室的小學堂念書,它是為了教育這個煤礦區街坊的子弟而設的。這間學堂的教師與我父母同住,他們很篤信宗教。按照威爾斯人的傳統,他們是長老會的教友,我父親是當地教會的長老之一。在我的童年,由於匹茲堡——約翰斯鎮是個寧靜的宗教城,但是現在情形開始改變了。這些歐洲人習慣喝大量的啤酒,結果在很短的期間內,在我家五哩的地區裡興建了十家釀酒廠。鎮上則酒店林立,門庭若市。
初次接觸「光和真理」
我們有一個很優雅的家,四周圍著白色的欄柵。有一條小溪繞著我們的四畝土地;有一家規模頗大的酒窖開設在小溪對面。我還清楚地記得我父母和其他幾家篤信宗教的人均由於酒窖中許多啤酒客的喧嚷而深感煩惱。就在那段日子,一日有一個人出現在我家門口,他說他是萬國聖經研究會的一個傳道員。他向我們介紹守望台社長羅素所寫的六本書。
他立刻得到我們一家人留心聆聽,因為我們對與上帝和聖經有關的任何事都很有興趣。我們很快發覺到這個熱心的傳道員不相信有一個烈火熊熊的地獄,也不相信長老會其他大部分的正統道理。我父親認為這個滿腔熱誠的傳道員也許能夠說服小溪對面酒窖的店主改過自新成為一個基督徒。他向傳道員提出這個建議,傳道員立即接受了這個挑戰。他前往探訪那酒窖的店主;很有趣地,他的話竟落在好土上。這店主接受國際聖經研究者的教導,不久便成為一個相信聖經的人而開始將所學到的知識傳給光顧酒窖的人。他很快便成為一個信念堅強的人而在傳揚「好消息」方面非常活躍。
後來有一日,這家酒窖的店主過橋來到我家。我們看見他行近,當他拍門時,我們不想應門。我們不知道他已經革面洗心而現在已成為一個「聖經研究者」了(即後來的耶和華見證人)。令我們大感驚奇,他給我們一張論及「沒有地獄」的單張。這在我們家裡引起很大的爭論,因為我父親比他熟識聖經,雖然不甚了解其意思。但是他繼續帶單張給我們,我們亦繼續讀他的單張。
不久這人成了「以前的酒窖店主,」因為他賣了他的酒窖,並在合約上訂明不可將房屋用作酒窖而只可撥作其他用途。為了維持他家人的生活,他到一間製鋼廠當一名工人;這份工作對他來說是非常辛苦的,因為他從未用過他的雙手去工作。從此他成為我家所歡迎的客人,我們從他接受了六卷聖經的研討。這使一個熱心而堅強的長老會家庭發生了很顯著的改變。是的,我們離開了長老會,我母親尤為熱愛這幾卷書所含的真理。我和她用了很多時間去閱讀和研究守望台的這些新書。耶和華的確垂聽了我們的禱告,以他的「光和真理」引導我們。
在邁阿密傳揚「光和真理」
後來在1909年,我們從賓雪法尼亞州約翰斯鎮搬到南部一千多哩外佛羅里達的邁阿密。我們這次搬遷是有很好的理由的。我們七兄弟在一個環境日益惡化的地方逐漸長大;從道德方面說來,它愈來愈不像環繞我家的白欄柵了。這裡不僅學校不敷,而且現在我們當中有些孩子已到讀中學的年齡了,可是鄰近卻沒有中學。此外,附近的大鍊鋼廠和煤礦場使這裡的空氣充滿煤煙和污濁,同時也形成其他不愉快的生活情形。邁阿密與所有這些情形剛相反;它彷彿一個樂園,有白淨的街道、珊瑚石、棕櫚樹和美麗的濱水區。再者母親曾於約翰斯鎮空氣污濁而喉部發生毛病。這一切使我們有很好的理由作這次長途的搬遷。
當時邁阿密是一個只有一萬居民左右的城市,而這個城差不多與南佛羅里達的其他部分隔離了。邁阿密被大沼澤地所圍繞。只有一條鐵路和一條公路貫通這個叢林地區。這個區域成了我傳揚上帝王國好消息的新地區。認識上帝的道和旨意之後,現在我了解到向別人傳揚這些真理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在1910年的秋天,我公開表明我獻身遵守耶和華的旨意和決心終生跟從他的「光和真理」。我鼓起勇氣堅信耶和華載於詩篇43:3的應許:「求你發出你的[光和真理]好引導我。帶我到你的聖山,到你的居所。」
兩年後,在我十六歲的時候,我停了學而在當地的一家報館,邁阿密先鋒報,找到一份工作。我這樣作是為了賺到足夠的錢購買守望台社的書刊分派給這地區裡的人。在那些日子汽車很罕貴,而且很難找到門路去買,因此無論往哪裡,我都是乘腳踏車。早上我替先鋒報工作,下午我乘腳踏車由邁阿密出發走半個下午的路程,沿途向人作見證。然後用剩下的半個下午由另一條路回來,同時也沿途向人作見證。
最近的聚會地點在離我家約六十五哩的棕櫚灘,於是我們開放我們的家作為聚會的地方去研究守望台雜誌。最初只有我們四五個人。但是由於我努力分派書刊,我得以請到其他的人參加聚會,我們的聚會人數遂逐漸增加。當時我尚太年幼而不宜主持守望台研究班,因此我父親同意主持這個研究班。因為想使我們的聚會盡量完善,我關心到沒有人彈琴伴我們唱詩歌。我於是學會彈我們所有的讚美詩。但是我所受的音樂教育只是到此為止,因為我在音樂方面並沒有任何特別天才。
為了用全部時間傳揚上帝王國的好消息,我辭了先鋒報那份部分時間的工作而參加派書者的工作。我母親常常與我一同從事逐戶的傳道活動;在我從事全部時間的傳道工作的初期,這對我是一項很大的支持。她忠心地盡她的能力鼓勵我,直至她在1921年去世為止。
後來我們的小組增至足以在邁阿密商業區的佛列格拉街租一個聚會所的地步。我從沒有覺得我具有領袖的才幹,也不覺得自己有資格作公眾演講。可是由於我對上帝的道的真理懷有很大的愛好,並且勤於閱讀和研究,所以常常有人向我請教;藉此我很高興能夠幫助我小組的弟兄更清楚明白越照越明的聖經真理。——箴言4:18。
在守望台社總部服務
給我很大鼓勵的人包括守望台的巡迴代表,當時稱為朝聖者。他每次探訪邁阿密時我家都很樂於招待他們,而且我非常珍視與他們所作的談話和交往。有一個朝聖者引起我對在紐約布洛克林守望台社總部服務的興趣,我於是向社方申請,不久在1922年五月十五日我被召成為布洛克林伯特利之家的一員。我非常感激他鼓勵我申請在伯特利工作,因為它稱為我的「家,甜蜜的家,」至今已四十六年了。
當時社方剛開始自行出版書籍,我在伯特利的頭十年消磨在一部縫書機之上,將書的各部分縫在一起。在那些日子,我們只有四部縫書機。今日我們已有三十七部,更不用說世界其他地方的印刷廠所購置的縫書機。那十年過後,我獲得權利將社方農場的出產運到布洛克林伯特利之家,這件差事亦做了十年。雖然這些工作很辛苦,我卻很喜歡做。此外從水路運來的糧食亦需用車運送——社方在佛羅里達州經營的農場所出產的橘類水果是由水路運來的。我亦很喜歡將各種瓜運到伯特利之家。為了取得這些瓜,我到種植瓜果的地區與一些有盈餘收穫的農夫訂有利的「合約」。但是這份工作令我最欣賞的一方面就是我有機會在那十年中常與社長盧述福談話。他時常在一個農場中消磨一點時間,因為那裡有理想的氣氛讓他去沉思寫作。
後來到1942年,我再得到權利在製書部工作,我使用一部將書的三面切齊的機器約有五年之久。1947年我被調到運輸部,我在那裡工作有份將印成的書籍運出,我從事這種喜樂的工作有八年。我有份印製和運出的書籍的確是耶和華上帝垂聽他僕人的禱告「將他的光和真理發出」的工具。意識到這點為我帶來很大的滿足。
許多年來,見到耶和華上帝怎樣引導他的子民及使他的組織繁榮大大強化了我的信心。我初到布洛克林總部的時候,我們的印刷廠只是一塊租來的小地方。後來到1926年社方自建了一座佔地七萬方呎的八層印刷廠。在1949年社方建了一座九層高的附加建築物與原來的工廠連接起來,由此多加了七萬二千方呎的面積。僅六年後,我們大家都很興奮見到社方再建一座十三層的大廈與我們工廠隔街相望,它佔地十九萬二千方呎。
這間大廈主要是用來印刷和郵寄守望台和儆醒的。這座大廈亦開始啟用,我便被派到這大廈的郵送部;在我寫這篇文時,我仍有權利在那裡工作。這些在耶和華發出『他的光和真理』方面擔任如此重要角色的雜誌銷數增加得多麼快!在1922年當我到布洛克林總部時,社方印製三百二十五萬本雜誌。現在雜誌印行的數目是多少呢?去年單在布洛克林工廠便印了上述數字的五十多倍!我們每星期所印的雜誌數目相當於1922年全年所印的!
在現今我體力衰退的時候,我想起這五十八年來跟從耶和華的道的「光和真理」而體驗到許多快樂,特別是有權利在他地上的總部以全部時間為他工作四十六年我為此滿懷感激和大感喜樂。
加爾云·普魯薩在寫完他的生平之後便完成了他在地上的任務——他屬於天國後嗣的餘民階級。他在1968年十二月十三日去世。喪禮於十二月十六日在史丹頓島舉行,由他多年的好友,工廠僕人兼紐約守望台聖經書社董事麥斯·拉爾遜主持。參加者包括來自佛羅里達州和德拉威州的親友和布洛克林伯特利之家的許多弟兄——他們大都與加爾云·普魯薩認識了四十年以上。雖然他的親友為他的去世而悲哀,在另一方面,他們卻高興見到以下的話已應驗在他身上:「從今以後,在主裡面而死的人有福了。聖靈說,是的,他們息了自己的勞苦,作工的果效也隨著他們。」——啟示錄14:13。